枫汐婉雁

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
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 自难忘
流光容易把人抛 红了樱桃 绿了芭蕉

浮生愿(38)

        夜安,暮光光域。暮烟赐看着那棺木中墨绿的天光冲天,伸手,血红的光芒从天压了过去。冰蓝的光芒覆盖住了整具棺木,那墨绿的光华才降了下去。“席扉,你们在棺木里放了什么东西?”暮烟赐沉声问道,“开棺……确定吗?”暮和禄看着他,道:“烟赐没有把握么?”“我的神域,如果真的要动用神力,会将他的尸体完全侵蚀,没有半分血肉,会为难沫泠。”暮烟赐看着他,认真道,“席扉,你同意吗?”席扉走去,看到了棺内的面容,眼眸中有眼泪凝聚:“烟赐,别动手。我,亲自来。”郇弋雁伸手拦住了他:“冷静,扉。”“真的没什么关系,你们怎么一个个都那么紧张?那道光芒是我亲手设置的,如果有人打扰父君安眠,这束光将直接处死那些人。它认识我。”席扉回首一笑道,“我怕的是父君身上的毒会不会使尸体变异,而不是其他的什么。”月沫泠和碧引沄相视一眼,两人同时飞了过去,神圣的光芒流转在身前。“可以隔着冰吗?”霜燕樨问她。“我,试试。”月光流转,她振着羽翼,升到了半空,月光照亮了他的容颜,还有他的衣裳。席扉看着他的眉眼,安静地躺在棺中,就如睡着了一样。碧引沄担忧地看着她,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,这样想着,他默默握紧了腰间的剑。碧饮汐看着他们,注意着周围;暮烟赐挥袖,使血红的光芒在墨绿的光消失时同时消失,然后维持着神域的稳定;碧饮枫拿着琴,紧张万分地望着他们;苻萩没有管他们,只是闭着双眼,好似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;暮和禄和霜燕樨也赶到了席扉和郇弋雁的身后,看着被月光照亮的容颜。月沫泠闭着眼眸,仔仔细细地检查着。忽然,碧引沄突然出手,长剑挡在了月沫泠的眼前:“果然有异。”

     一阵死一般的寂静,碧饮汐也赶了过来,身边还有暮烟赐。月沫泠落在了地上,神色冷峻。“沫泠儿可以看出是什么毒吗?”席扉低声问道,他的左手已经紧紧握住了郇弋雁的手。月沫泠对暮烟赐道:“我看着不是简单的毒。烟赐,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。可以在瞬间使人死亡,禁锢住魂魄不使其离体从而令其可以发挥和原来一般无二的实力,然后控制这副躯体为他所用。请问是谁的毒?”她的这番描述,令一众夜神氏小辈都怔了怔。“活死人?”暮烟赐想了想,道,“珞氏,珞尸还是珞召,我也不确定,但一定是他们。这毒很烈,依照席塍舅舅的神力,他应该能发现。”“你们有谁是在现场的吗?”月沫泠问道。他们沉默了,席扉酝酿了一会儿:“没有人在。我也是翌日去找父君的时候才发现的。东方大门,入夜郡。我看父君的神色,很平静。更像是,在睡梦中离去的。”声音苦涩,他是席塍一手带大的,笛,剑,术法,还有政务,全由他一手教授,父君突然离世,他也不好受。月沫泠道:“带我们去那里吧。二哥燕樨不如先去忙?还有饮枫和苻萩?”暮和禄和苻萩互相看了看,点了点头。“帮我们,棺木管好,我可能过来还要看一下。”月沫泠又补了一句道。他们点头。“根据方才沫泠说的,你们要保护好自己,他的实力,未必是能轻易抵抗的。我神域就不收回了,这样你们动手时我们也能尽快得知。”暮烟赐看着棺木,道。“好。”暮和禄应道,“你们先过去吧。”他点头。席扉道:“和禄,小心些。”言罢,墨绿的光芒包裹住了他们,将他们带到了那个地方。

      东面大门,入夜郡城。郡城中心的高塔上。席扉带他们走入了之前席塍住过的地方。“大哥,席塍舅舅一直镇守在入夜郡吗?”月沫泠问道。“不,之前是萦珏姑姑守的,但因为那一日的前几天,她的亲生父亲去世了,所以萦珏姑姑在那里守夜,和和歌姑父一起。父君是因为这个,才来这里镇守的。可是没想到,他就再没能回来。”他低落道。郇弋雁伸手抚了抚他的发,没有说话。他回首看了她,冲她一笑——只是笑容苦涩。他伸手推开了门,自席塍离世后就已经封锁了的房间。

      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,正对进去,是一张圆桌,上面还有一张白纸。席扉突然白了脸,僵直了身体。碧饮汐环顾四周,白色的墙壁,左右各一扇落地窗。“扉,这里有这张纸吗?”郇弋雁扯了扯他的袖子,问道。他抿紧了薄唇,走了过去——一个字都没有。他皱了皱眉。月沫泠走了过去:“大哥,我试试。”他点头,她接过白纸,月光流转,雪光也浮现。一个个血字逐渐浮现,时间已久,呈现枯枝的褐色。“杀了他。”“不可。”郇弋雁读出了这几个字,“什么意思?”此时,碧饮汐和暮烟赐突然发现了一个暗门。碧饮汐侧首看向他:“要,打开吗?用蛮力的。”他看向那边。“大哥,这里有个暗门,怎么打开?”她明白了他的意思。她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,遂问道:“赐,你看见仲兄没?”暮烟赐摇了头:“我记得他刚才还在那儿的。”碧引沄此时从落地窗那里进来,桉忧道:“泠潇殿,外面有血迹!”他们三人都看向他们。月沫泠和席扉都跟了碧引沄过去了,然后郇弋雁走到了他们面前,开始研究那一个暗门。“弋雁,这个一直以来都有吗?如果是别人,那种从来没来过的人到这里,会知道吗?”碧饮汐问道。“嗯……据我所知,这里是有一个暗门,但是具体位置,我已经忘了,待会儿问扉就好了。”郇弋雁挠了挠头,道。外面。席扉振着羽翼,看着那几滴干枯的血迹,一言不发。“你认识吗?”月沫泠问他。席扉摇了摇头,却又点了点头。“?什么意思?”碧引沄不解。“我见过,但我忘了。”他默了默,道。碧引沄和月沫泠相视一眼,没有说话。“墨中有深灰,这是谁的血?”他喃喃自语道。“刚才季说有暗门。”“大哥不妨去看看。”两人默契道。“季是谁?”席扉不由奇怪道。“我称呼饮汐,叫她季。伯仲叔季。”碧引沄一笑道。他点了点头,又飞了过去。

     可是阁楼里空了。“他们人呢?”月沫泠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,一个人都没有了。碧引沄环着塔绕了一圈也没见着其他的入口,另一边窗飞进来,抬头就可以看到对面的人——方才身侧的人。“大哥,你知道暗门在哪里吗?”月沫泠问他,极为焦急。席扉刚想说话,却被一个东西吸引住了。他疾步过去,是一个漩涡。“这是?他们触发了机关!这是一个假的暗门,但是它的对面是真的暗门。”席扉也着急了。突然,那个漩涡转得急了些。一道黑色的身影飞了出来,扶着墙壁咳了起来。“雁儿!”他扶起她,惊讶而担心,“你怎么样?”“我没事……这个机关里面,都是血。”她咳了一会儿,道。“什么颜色的?”“墨中有深紫。”她道,“你们那边呢?”“墨中带深灰。”席扉沉声道,“他们呢?”“他们被困在那里了,我也是他俩帮忙才出来的。”郇弋雁担忧地看着那个漩涡,愧疚道。席扉垂眸:“我们等他们出来吧。”

评论

热度(1)